漆黑的影子被路燈拉的修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了一支香菸,指尖的一點猩紅在黑夜裡明明昧昧,寬直的肩膀在此時卻顯得有些單薄。
這裡比她記憶中的那片房子還要老舊,黑夜裡沒有半盞照明的燈,只有零星幾套房子裡透著微弱的光。
電線桿上全是小GG,電線亂七八糟的纏繞在一起,屋頂上幾塊快要脫離支架的簡易房鐵皮隨著晚風呼嘯怒吼,搖搖欲墜,像是下一秒就要塌下來了一樣。
這都不只是貧民窟這麼簡單了,簡直就是難以住人的危房。
她不明白,顧宴白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林奕蔓坐在後排,試探性地問道:「姐,你是不是認識他啊?」
黎殊回過神來,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你們……很熟嗎?」
沉默半晌,黎殊輕聲道。
「不熟。」
怎麼會不熟。
這個世界上,顧宴白是和她朝夕相處時間最久的人,比父母和黎途還要久。
他了解她的全部。
可他們都要學著向前走,總不能一直貪戀在過去。
林奕蔓鬆了口氣:「還好你們不熟,雖然我天天把帥哥放到嘴邊,但長得帥不能當飯吃的,你看看他住的這地方,還有他那工作,他以後總不能當鴨子養活你吧。」
黎殊:「……」
看著林奕蔓一副人小鬼大,苦口婆心的模樣,她忽然有些想笑。
「你還懂這些呢?」
「當然了,我可是很理智的。」林奕蔓說,「要我說,舅媽給你介紹的那個結婚對象就不錯,有車有房工作穩定,雖然長相跟這人沒得比,但好在踏實,我覺得很適合結婚。」
黎殊笑了笑,沒再說話。
回到家後,顧宴白剛洗完澡,就看到微信彈出一條消息。
他隨意掃了一眼,聊天框裡彈出黎殊的頭像。
顧宴白頭髮還沒幹,就立馬把手機拿起來點開。
是三萬元的轉帳記錄。
緊接著,她又發了一條。
【剩下的錢我明天給你,這些是我欠你的,以後我們就兩清了。】
第35章 不就是相親麼
凌晨一點多,房間內沒開燈,窗外晚風呼嘯,破舊的木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顧宴白躺在床上,一條條翻看著黎殊的朋友圈。
她已經把他刪了很久了。
這還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查看她的日常。
10月20日,她去了寺廟祈福,心愛的小狗花花生病了,她說她向神明許願,只要花花能好起來,她以後每周都會來寺廟還願。
緊接著,她在評論區說花花已經好了,一定是神明聽見了自己的願望。
顧宴白唇角勾了勾。
花花,好幼稚的名字,她果然還是叫了這個名字。
黎殊以前就說過,自己以後要養一大群小狗,一個叫花花,一個叫草草,一個叫樹樹,顧宴白當時還嘲笑她取名字水平太土。
10月10日,她拿到了舞蹈比賽市級冠軍,她說還好這些年一直都沒有鬆懈,配圖是獎盃和一雙漂亮的舞鞋。
這雙鞋子是十八歲那年顧宴白送給她的。
黎殊只有每次比賽的時候才捨得穿,沒想到到現在還留著。
9月17日,她和朋友一起去了周邊的滑雪場,她說滑雪很有意思,以後每年都要來一次。
8月85日,她和學校教研組的同事一起帶著學生們參加夏令營,她說有個初中組的小姑娘送了她一朵小花,她很喜歡所以捨不得它枯萎,只好做成標本放在相框裡。
7月3日,她去跳傘了,一個人,享受自由與激情的感覺。
5月19日,她發燒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還好有花花可以陪伴。
3月11日,同事們為她舉辦了巨大的生日派對,她很開心,發誓以後一定會對他們好一點再好一點。
1月1日,和朋友一起跨年,她說她很幸運可以遇到他們。
再上一條,是上一年4月份的。
小狗花花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裡,她說花花是被丟棄的流浪狗,很粘人也很乖,回到家時終於有人在等她了。
接下來的整整三年她都沒有發過朋友圈,直到最底端的一條。
3月11日,她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適應新的生活。
顧宴白緊緊攥著手機,他眼睫微垂,眼皮有些發澀。
看來她適應新生活的能力也沒有這麼快,這麼多年才徹底徹底走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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