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身契交給我,等平安到了平江府就還給你。」
「好。」
「我不與你弟弟一家一條船,船上除了船夫必須只有你我二人。」
桐心笑了:「娘子放心。」
許鶯鶯絲毫不敢放心。
水路上危險何其多,她連桐心的弟弟姓甚名誰誰都不知道,所以才不可與對方一條船。
但和桐心一道也不保險。
許鶯鶯如今不敢再信任何人,倘若桐心存了謀財害命的心,茫茫汪洋上她便只能任人魚肉,下場也不會比留在三皇子府中好多少。
可如果不這樣,她的孩子活不下來。
許鶯鶯不動聲色的摳緊手心,準備待會兒收拾行李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藏幾件利器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行李收拾的很快。
房中東西雖多但是大部分都沒辦法帶走,許鶯鶯最後只拿了幾身換洗衣裳,並將暗格里藏著的金銀細軟打包成一個小包袱隨身攜帶,便沒有什麼要拿的了。
提著包袱,許鶯鶯站在臥房中央最後一次仔細描摹了一遍臥房的陳設。
因為沒有拿走多少東西,臥房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
橘紅尾羽的毽子依舊立在窗沿上,梳妝檯上擺著封岐為她疏發時用的檀木梳,至今仍散發著桂花的馥郁香氣。
這間屋子裡到處都是回憶。
所有回憶都和封岐有關。
許鶯鶯盯著毽子恍惚了許久,好像透過回憶看到了那天意氣風發的青年,那顏色灼灼的尾羽仿佛在封岐足尖如同一團跳躍的焰火,無端叫她的心漏掉一拍。
舌尖瀰漫上澀然的苦意,許鶯鶯後知後覺的品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她不該心動
的。
最後一次看了眼毽子,許鶯鶯果斷轉身,準備去找桐心商量明天要怎麼才能避開封岐的耳目,順利從府上離開。
既然桐心敢提,她就肯定有辦法。
許鶯鶯這般想著,剛一回頭就猝不及防的和人對上目光。
是封岐。
許鶯鶯僵硬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封岐,大腦一片空白。
熾烈的日光正巧打在封岐身上。
許鶯鶯看不清封岐的表情,只能看見一身玄衣的青年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眸光銳利的落在她的身上。
或者說她手中的包袱。
全然不知道封岐看了她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死死咬住舌尖壓下喉中的驚叫,許鶯鶯欲蓋彌彰的將包袱往身後藏去,唇角強行勾出一抹笑意,若無其事的封岐問安:
「殿下怎麼來了。」
第43章
不等許鶯鶯邀請,封岐便自行走進了臥房:「來看看你。」
注意到青年的目光仍流連在她身後,許鶯鶯笑的比哭還難看,足下小心的和封岐拉開距離,嘴上敷衍:
「妾身還以為殿下並未歸府呢。」
「是嗎,可長林剛剛還說你去了正院。」
許鶯鶯抓著包袱的手一松。
借著窗幔的遮掩一把將包袱扔到床榻最里,她笑意微僵,艱難的解釋道:
「是在書房外等了好一會兒,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處理了手上炸藥似的包袱,她的膽子大了一些。
蓮步輕移到封岐身邊,許鶯鶯調整好心態,一如往常抬手握住他的手指搖了搖:「若是知道殿下在裡面,妾身便不走了。」
雙手相接的一瞬間,兩人俱是一顫。
封岐的手從未這麼涼過,握起來甚至比渾身發涼的許鶯鶯更冷。
許鶯鶯強笑著試圖不讓封岐看出她的異樣,纖細的手卻下意識的握緊了冰涼的大掌,試圖借自己的體溫將封岐的手捂暖。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封岐面無表情的低頭。
「是應該走。」
許鶯鶯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
封岐掙開許鶯鶯的手,頭也不回的背過身:「我最近公務繁忙,如果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去書房打擾,老老實實的呆在擷芳院裡不要亂跑,有時間我就會過來。」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這段話時許鶯鶯仍然心口驟痛。
就和在窗外偷聽時一樣。
她真的忍不下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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