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Fire.
與以前他送的Tender是兩個極端,一個溫淡如水,一個熾熱如火。
想想還挺像賀紳對她的感情。
以前平平淡淡里夾雜一絲算計,現在轟轟烈烈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她看。
雖然她今天的確是個讓他無端兩頭奔波的「罪人」,錯也認了,哄也哄了,但複合這事上朱伊伊還是很有原則性的。
她沒接,直白地問:「送鑽石什麼意思?」
「婚戒。」他毫不遮掩。
下一刻,又道:「不過那是幾個月前的想法,現在只是一個單純的飾品。我覺著色澤好看,配你,所以拍下了。」
聽到只是飾品沒其他意義,朱伊伊原本該鬆氣的呼吸卻莫名堵了下。她把盒子接過來,捧在掌心,打開,是一枚耀眼的鑽石,在車內燈光下,微微旋轉,還會散出不同顏色的細碎光芒。
「好看,多少錢?」
「不貴。」
朱伊伊睨他,在賀紳那兒便宜就是不要錢,說出不貴兩個字價格應該頂破天了,她試探:「單位是什麼?」
百萬,千萬,還是?
說真話她指不定會推拒,賀紳隨口應了一個中等價格,朱伊伊聽完仍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城北金融街的幾套房啊。」
她默默地把小盒子塞在包包最裡層。
一夜奔波,匆匆趕去拍賣會,還飲了些高濃度酒精,賀紳額頭隱隱不適。他弓著脊背,雙肘撐著膝蓋,單手扶額,閉眼休憩。
車內只有滴答雨聲,朱伊伊偶爾偷瞄他一眼,就在她以為男人已經睡過去時,臉隱藏在陰影中的人忽然開口,提起包廂內的一番話:「剛才的話是賭氣……」
他低語:「別當真。」
「我沒當真,」朱伊伊摸著孕肚,小寶在裡面不老實地動彈,「我知道你不會。」
「不會什麼?」
她囁嚅雙唇,沒回。
心底湧出一股悸動,賀紳睜開眼的剎那,人就靠了過去,一手撐著坐墊,另一隻手撐住車廂,將小姑娘嚴實地罩在懷裡。目光從朱伊伊的眉眼描摹到紅唇,她塗了少量潤唇膏,晶瑩剔透得像水蜜桃。
在她的凝視下,緩緩低下頭。
只要她有一點推拒的意思,他都會及時停止。
但她沒有。
朱伊伊心臟撲通撲通地亂撞,紅著臉,在賀紳的唇近在遲尺時,自覺地閉上雙眼。想像中的吻並沒有落下,一個微涼的觸感印在了臉頰,是她的梨渦位置。
他稍稍用力,臉頰凹陷,露出小梨渦。
蜻蜓點水,淺嘗輒止,很快離開。
朱伊伊略顯茫然地抬眼,見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羞惱:「耍我?」
賀紳握拳抵唇笑:「我喝酒了。」
唇齒相貼,舌尖吮-吸時免不了交換口涎。
孕婦不能碰酒精。
朱伊伊冷哼一聲。
搞得好像她求他接吻似的,路過這村還沒這店了!
快到城南時,雨已經停了,京城的天氣總是一陣一陣的多變作怪。
不過司機還是升起隔板,遞來一柄傘。
朱伊伊接過,笑著說了聲「謝謝」。
記起上午章特助送花撲空,賀紳在下車前提醒:「今天的花和包放在鄰居家,回去記得拿。」
這半月以來,除了各種各樣的新鮮花束,還有許多小禮物。有時是小孩子的連體睡衣,也有孕媽媽防輻射服,還有從各地淘來孝敬朱女士的茶葉,聽說今天是包包,朱伊伊如常地收下:「記得了。」
賀紳低下頭給她擺弄傘骨,避免尖銳的傘角劃傷皮膚。
男人低頭專注地一點一點檢查傘,指節修長,膚色冷白,與純黑色的傘形成鮮明對比。
朱伊伊盯了會兒,想起另一件事,掏出手機,點開微信,看著賀紳的備註,編輯出「43/100」的打分數。
送鑽石:+3(超漂亮,酌情再+1)
比上回39多了整整四分,這可是潑天的富貴。
剛要退出,想起他剛剛那要親不親的欠揍樣,朱伊伊報復心大起,壞笑地偷摸減了一分,變成「邪惡資本家——42/100.」
正在擺弄黑傘的身影僵了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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