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如此稀少,真正的鮫綃怎麼會流通到民間呢?
走馬燈上的陳王還在重複而徒勞地向神女求愛,趙沉茜看著蠟燭燃燒的餘燼緩緩上升,思緒也變得一目了然,無所遁形。
她現在冷靜下來,不難理清楚剛才她會生那麼大的氣,是因為謝徽提到了容沖。趙沉茜不由跟著謝徽的問題想,容沖會不會納妾呢?
這個問題似乎根本不成立,如果容沖喜歡她,他根本不會讓他的家人、朋友在趙沉茜面前提起納妾這個話題;如果他不喜歡她了,也無需納妾,他會自己跑過來,明明白白提出退婚,運氣不好的話,他甚至會當面羅列一二三四五,解釋為何不再喜歡了。
趙沉茜想到後面那個場景,幾乎能想像出容沖的表情,他幹得出這種事。
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家世顯赫,天賦異稟,父母恩愛,兄長正派,習武修道無不順利,只要他想做的,鮮少有得不到的。他不需要看人臉色,所以也從不顧忌別人的心情,有話直說,愛憎分明,實在是個一根筋到令人生氣的狗東西。
那麼,有朝一日,他會不會對她說,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呢?
趙沉茜垂眸,淺淺笑了聲。還在意這些做什麼呢,都過去了,她知道他還活著,也知道他在逐漸吸納容家軍的舊部。但那又如何?
如今,她是舊朝公主,他是叛國將軍,國恨家仇像座山一樣橫亘在他們之間,再談愛不愛,實在可笑。
趙沉茜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拿那盞燈,淡淡道:「不用了。沒人等我,我也不會等人。」
第7章 狐妖
上元節的東京人山人海,謝徽花了好些力氣才找到謝家女眷,然而他從妹妹們口中得知,薛月霏不見了,準確說,她們一下車就沒見過薛月霏。
謝徽聽著不由皺眉,上元節幾乎全城都會出來觀燈,街上魚龍混雜,每年都有不少失蹤案、拐賣案發生在這幾天。薛月霏很少出門,她在汴京人生地不熟,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謝徽不敢大意,立刻讓侍衛緊緊護著謝府女眷,他去找薛月霏。幸而有一個護衛看見過薛月霏,謝徽順著侍衛所指的方位追去,發現這不正是剛才他和趙沉茜散步的方向嗎?
不知不覺又想到那個女人,謝徽強行打住,集中精神去尋薛月霏。
太學就在這條街上,正值佳節,太學學子成群結隊出來觀燈,商販也知道這一帶年輕書生多,遍地都是雜耍、攤子和青樓女子,路上十分擁擠,稱得上水泄不通。
謝徽艱難地在街上找人,離奇的是,萬千人海、眾生百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趙沉茜。
她站在街道右邊一個糖人攤子前,左手邊就是太學正門。謝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無從得知她是什麼表情,但看後背,她正專注地盯著攤販做糖人,髻上的步搖靜靜垂著,一動不動。
謝徽微微恍神,她也會對路邊小食感興趣嗎?他以為她什麼山珍海味沒見過,根本不屑於這種簡單、粗俗的路邊小攤的。
謝徽愣怔中,一聲尖叫突兀地刺破夜空,太學裡跑出來一堆人,神色激動地嚷嚷著什麼。人聲嘈雜,謝徽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街上人群霎間騷亂起來,人人都在往外擠,謝徽被一個壯漢狠狠撞開,終於聽清裡面怎麼了:「有妖怪,有妖怪!」
謝家侍衛及時現身,替謝徽擋住恐慌的百姓,急道:「郎君,太學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地不祥,我們得趕快離開。」
謝徽踉蹌站穩,第一反應是去看趙沉茜。她站在離太學那麼近的地方,會不會有危險?然而謝徽正好站在街道中央,兩邊人頭攢動,根本看不清三步外的地方,謝府侍衛寸步不離守著他,突然激動道:「大郎君,那不是表小姐嗎?」
謝徽回頭,果然在街道左邊看到了薛月霏。她身嬌體弱,又只帶了一個丫鬟,主僕兩人被來回推搡,搖搖欲墜,看著都替她們捏一把汗。
這種時候若是摔倒,那可就釀成大禍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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