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隔一會再告訴她,說不定她就改變主意了呢。」
這麼厚的臉皮一定沒救了,趙沉茜懶得再搭理他。容沖隔著一段距離,不打擾她,卻也始終不離她左右。兩人靜靜走了一段路,容衝突然開口:「謝謝你。」
趙沉茜挑眉,故意問:「謝什麼?」
「謝謝你讓我遇到你。」容沖黑眸亮晶晶笑著,像是開玩笑,也像是真心話,「每一次遇到你,我都會比從前更喜歡你。」
趙沉茜覺得肉麻,冷冷問:「這也是你爹教你的?」
當然不是,這是他從地下出來,看到月光下的她時,腦子裡唯一存在的話。如果不是她攔住他,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發動搜魂術。
謝謝她,在他每一次迷失時,及時告訴他,他是容沖。要不然,他早就在血海深仇日復一日的折磨中,變成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人。
他沒回答,趙沉茜也沒在意。之後一路相安無事,趙沉茜走到和車夫約定好的地點,車夫看到她的模樣,震驚地瞪大眼睛:「娘子,你這是……」
趙沉茜不想讓人提醒她現在的樣子,冷聲道:「無事,回汴京吧。」
車夫閉嘴,識趣地不再問了。他瞟了眼後面那位同樣一身狼狽的郎君,腦子裡閃過好幾種猜測,到底沒敢問,吆喝道:「好嘞,娘子裡面坐,我們這就出發了。」
趙沉茜提著裙擺登車,容沖忽然上前叫住她:「等等。」
趙沉茜回頭,生怕他在車夫面前亂說,警告道:「如果是你那些四處學來的鬼話,就不用說了。」
明明是真心話,怎麼就成了鬼話?容衝心里不服,但還是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只是輕輕指了指她的耳朵。
趙沉茜摸上耳垂,這才發現,上面不知何時只剩一隻耳璫。容沖認真看著她,說:「你別生氣,不是我爹教的,也無須任何人教。為表謝意,我還你一對耳璫怎麼樣?」
第76章 剿匪
「沉茜!」
趙沉茜忽然驚醒, 眼前並不是月夜山林,沒有車夫也沒有容沖,只有小桐焦急的臉。小桐看到她終於醒來了, 長鬆一口氣:「沉茜,你總算醒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趙沉茜捂住額頭, 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像是靈魂要從軀體裡飄走。趙沉茜緩了一會, 終於覺得能重新控制四肢,費力地坐起來,問:「你怎麼在這裡?」
「你忘了, 今日我們約了布莊做衣服。」小桐道,「都午時了, 馬上就要到和布莊約好的時間了,我見你還不起來, 覺得不對勁, 在窗外喊了你很久, 你都沒有反應,我嚇了一跳, 趕緊進來找你。你睡得可真死,剛才無論我怎麼叫你都一動不動, 我都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趙沉茜疲憊地按了按眉心,說:「可能是最近總做夢,這才睡不醒吧。剛才多謝你了,我收拾一下,一會出去。」
小桐囑咐了她幾句,就出去修剪花園了。趙沉茜靠在床架上緩神, 記憶逐漸回籠,意識到她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夢中她回到了十四歲,在那個世界裡,她改變了媚術案,與故人初遇,還找到了陷害母親的兇手。雖然依然無法證明廢后是昭孝帝主導的,但她找到了國師元宓研究邪術的證據,並且有白玉京、雲中城兩大門派的少主為她作證。只要將柳樹妖的事捅到朝堂,元宓不死也要滾出汴京,能廢掉昭孝帝的一隻臂膀,也算不虧。畢竟在隨後的容家叛國案中,元宓可沒少出力。
昭孝帝這個蠢貨,他因為自己的猜忌,扶植元宓,不擇手段扳倒容家。可是元宓卻對他毫無敬意,甚至在背地裡研究長生邪術,視黎民百姓如草芥。重用邪佞,殘害忠良,燕朝丟失半壁江山,就是因他而始。
如果夢境是真的就好了,早早拔除元宓這顆毒牙,容家不會出事,邊關不會無將可用,崇寧新政、燕梁戰爭等許多事都會隨之改寫,北伐或許真的有可能在她有生之年實現。
趙沉茜長嘆一聲,哪怕這種走向美好得令人心馳神往,但她知道,必須停止了。趙沉茜根本不可能睡到午時,她做的不是正常的夢,若沒有靈異力量作祟,夢裡不可能審問出她不知道的細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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