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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把式答道:「表姑娘,這家是京里老字號,京郊一帶的寺廟庵堂也認他家東西。」

阿薇信他說辭。

若不是生意興隆,哪裡能攢出這般輝煌的鋪面來?

「是我沒有說清楚,」阿薇與車把式道,「我要買燒給故人的香燭。」

正說話,鋪子的夥計來迎客,也聽到這話,忙笑著介紹道:「是,我們家東西雖多、品類卻不全,叫姑娘空跑一趟。前頭矮子巷盡頭有一家香燭鋪賣您想要的香燭,姑娘可去看看。」

越是大店,生死之物分得越細,就怕犯了客人忌諱。

到了那巷子裡,阿薇下車來。

明明只隔了一條街,這裡比外頭冷清許多。

鋪子門開著,無人攬客,連帶著左右都是陰沉沉的、看不出做什麼買賣。

阿薇進店,直接問:「可有益州香?」

青茵看了阿薇一眼。

她只在廂房伺候,從未進過正屋,卻也曉得那裡頭供奉的瓷壇日日燃香不斷,且用的是姑夫人與表姑娘從蜀地帶回來的香。

姑夫人很講究這個,擦台面、擺香果、換香燭,全是她親自來,從未假以人手。

青茵知道那個「旁人碰了就傷性命」的說法,府里早就傳開了,有人將信將疑,卻也無人敢以命去試。

她倒是很信。

姑夫人那麼講究,定然是真的。

今兒見表姑娘買香,她才又懂了一點:原來那是益州香。

「有是有,就是存量少、價也高。」

見客人應下,東家去庫房取貨給她過目。

阿薇看過後,又買了其他香燭物什,一併收攏,這才回府。

另一廂。

馮正彬艱難挨到了散值,急急回家。

徐夫人正在聽馮家老太太「指點江山」,一肚子的委屈只能硬憋著,聽聞丈夫回來,她眼底暗暗閃過驚喜來。

夫君在場,婆母總不會再大放厥詞了。

她起身迎接,卻見馮正彬臉如菜色,一副驚慌失措模樣,不由驚呼道:「這是怎麼了?」

馮正彬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急切道:「我有些話要與母親說……」

徐夫人怔住了。

她聽出了馮正彬趕人的意思。

是什麼話,不能當著她的面說?

是什麼話,連給她遞個迴避的體面由頭都顧不上,幾乎是急切地要把她轟出去?

她嘴唇動著想問,對上丈夫那糟糕的臉色,又實在問不出口,只能硬擠出個笑容來,自己給自己安了個台階:「等下就吃飯了,我去看看備得如何。」

著急的馮正彬只怨她走得不夠快,等屋子裡只有他們母子兩人,他才坐下道:「母親,從前金氏做過一種果茶。

是她自己的方子,這麼多年兒子從未在外頭嘗到過。

初一那日,徐氏去上香遇著定西侯府回京的那位表姑娘,那人給了她一方子,兒子一喝,和金氏當初做的一模一樣!」

聽見「金氏」名頭,馮家老太太的臉就拉了下來。

「一種茶而已,便是一樣又如何?怎麼就一定要與那金氏扯上干係?」

馮正彬道:「兒子心慌……」

「你別自己嚇唬自己!」馮家老太太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是當初喝過那麼一兩回,便是天下佳肴,過了快十年了你還能記得那滋味?

你小時候,我給你煮過那麼多甜湯飲子,你現在還能記得什麼?

少說些有的沒的!」

馮正彬心一橫,把那張浣花箋拿了出來:「您看看,這是不是金氏的字,是不是她常用的紙?」

雖然養出了一位進士兒子,馮家老太太依舊大字不識,自然無從分辨。

等聽馮正彬講了上頭內容,她一把奪了箋紙過去,狠狠撕碎:「什麼裝神弄鬼的玩意兒!你給我聽著,金氏死了九年,早就成灰了!」

馮正彬看著碎紙,心噗通噗通直跳。

「你說這方子是那什麼侯府回京的姑娘教給徐氏的?」馮家老太太的眼底滿是精光,「人家會認得金氏?會曉得金氏寫什麼字、用什麼紙?要我說,別是徐氏誆你的!」

馮正彬沒有信,替徐夫人解釋道:「今兒那位姑娘送了果茶到衙門,侯爺親手分的茶。」

「那就能證明是她教的徐氏?難道不是徐氏教的她?」馮家老太太出身鄉野,年輕時就是胡攪蠻纏一把好手,倒打一耙的功力出神入化,「我早就跟你說過,金氏留下來的東西都扔光燒光,你就是不聽我的!

你非得留著,定然是叫徐氏發現了,她認得紙、認得字,還能描不准?

不是我非要說她不是,她這兩年越來越不像話,對我敷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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