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又與他添了酒,道:「我曉得世子與您說了久娘改姓的事,久娘若不是早產,原也不會被懷疑出身……」
定西侯微微點頭。
早產是意外,又不是當娘的本意。
柳娘子都招婿了,更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留一手。
但是,柳娘子既然以妾室身份入府住著了,侯府又堅持不認久娘,風言風語一起,實在麻煩。
「改姓之事,我再想想吧。」定西侯退了一步,就當是柳娘子照顧阿念的謝禮吧。
柳娘子聽他這口氣就曉得鬆了大半的口了,不再多言。
定西侯讓她回英園去。
書房裡只剩他一人,他沒再叫馮泰進來,默默把酒喝完。
酒氣中,後悔之情更加濃郁,定西侯默默想,得做些讓女兒、外孫女兒高興的事。
翌日。
春暉園裡,阿薇與陸念一起用早飯。
陸念今日起得遲了,柳娘子來的時候,她們還未撤桌。
阿薇還給柳娘子分了一碗豆漿。
柳娘子低聲說著自己的收穫。
「侯爺往後不會再趕我出府,且聽他的意思,應會認久娘。」
「侯夫人消息依舊靈通,前幾日不曾理會我,今日讓我進屋裡說了一番姐妹客氣的話。」
「我看著她用了一碗鳳髓湯,神色正常,並未有任何不適。」
阿薇思量著點了點頭。
早些年,她曾聽四司六局的人說過,有一人幼時能吃花生,五十過半突然吃不了了,嚼一口就呼吸緊張,渾身難受。
她猜測過,岑氏應當不屬於這種。
若是身體上的吃不得,岑氏可以直接說出來,而不是把陸駿送去的一碟松子仁都吃了。
岑氏的「不吃」是心裡的毛病。
「能喝鳳髓湯,那就是只要不曉得有松子仁就無事了,」阿薇道,「那就讓她先喝著,反正輕易喝不死。」
「不止喝不死,還能緩她的乾咳。她吃著有效,就讓阿駿繼續給她送去,好叫她喝上四五罐,」陸念吃著八寶粥,挑其中的松子仁挑得不亦樂乎,「等哪天告訴她真方子,嚇死她!
我猜她許是用松子害過人,應當不是我母親,我母親能吃松子,我小時她還讓人做玉米松仁餅來吃。
阿駿那時太小了,不敢給他吃這個,香噴噴的吃不著,饞得他嚎著哭。」
阿薇彎著眼直笑。
陸念擦了擦嘴,與柳娘子道:「與我仔細說說鏢局的事,等久娘改了姓,我們就打上門去。」
柳娘子被「打上門去」逗著了。
看,她說心疼姑夫人,她們兩人的想法是當真合得攏,內心裡全是喊打喊殺。
只可嘆,都有力所不及、只能被迫低頭的時候。
現在好了,有了發難的底氣,能拔刀提槍了。
聽柳娘子把來龍去脈講完,阿薇眉梢一揚,道:「姨父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我說,就讓許富德做個先鋒吧。」
第63章 綠王八、搶祖業(兩更合一求月票)
安遠鏢局。
王慶虎剛走完一趟鏢,風塵僕僕進了鏢局大門。
隨意應付了幾句底下鏢師的問候,他往後院去找王大青。
兩人是一個鎮子來京中打拼的拜把子兄弟,王慶虎把鏢局從柳娘子手中奪過來後,掛在了自家一遠親名下,又讓王大青做了總鏢頭,自己只做鏢頭,算是避嫌。
因此,如今鏢局表面上管事的是王大青,背後指點的是王慶虎,而管帳的實則是王慶虎後頭娶的小媳婦方氏。
「出去三個月,累死我了,」王慶虎往大椅上一坐,道,「算算還有差不多兩個月過年,年前我就不跑遠鏢了,最近生意怎麼樣?」
王大青瞅他一眼,又瞅了一眼。
「怎麼回事?被誰家搶生意了,還是被主顧為難了?」王慶虎問。
王大青起身往外頭瞥兩眼,見無人注意這頭,忙壓著聲道:「大哥,就前陣子,侯府把柳氏母女兩人接回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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