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一樣,無冤無仇的,除了阿瑛原本是岑家兒媳之外,還能有什麼關係?
她們來招惹我們做什麼?」
聽這番說法,一時之間好似也沒有很不對勁的地方,安國公摸著鬍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半夜。
安國公在雷聲中醒了。
外頭大雨傾盆,他起來就著那點時不時的閃光到淨室方便。
後窗開著一條縫,雨氣順著飄進來。
安國公幹脆一把推開,涼風夜雨掃沒了初夏的溫熱,叫原本睡得模模糊糊的腦子瞬間清明了。
不對!
不對!
他雙手抓著窗沿木頭,十指用力,沾染了水氣的手指透著不自然的白。
臉色陰沉,在一道閃光下照出那城府深沉的模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略微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儘量放慢語速喃喃著「不對啊……」,好似只要喃得夠慢,心就能慢下來。
幾個思緒轉圜,他算是把那表面沒有不對勁、但實則有問題的部分理順了。
陸念和余如薇不是善茬,但她們絕不是逮到誰就咬一口。
正如他和老妻說的一般,這對母女有的放矢。
她們會因為馮正彬是岑文淵的半路學生、就去接近馮正彬的夫人嗎?
岑文淵的學生,滿京城海了去了!
難道她們能確定,馮正彬的書房裡能抄出和科舉舞弊有關的東西來?
前腳才回京的母女倆,定西侯府之中都是一團亂麻,她們如何曉得舞弊?如何確定通過馮正彬能把岑文淵拉下來?
更何況,就那麼一個瘋娘子、一個小丫頭片子,添上一個婆子,她們有心算計馮正彬,就能把馮正彬弄死?
殺人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要滅跡!
安國公當時也看過大慈寺的案卷,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也不能斷言自盡、也不能咬死謀害,幾方官員本就立場不同,於是爭論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
這是老中少三個女子能辦得妥的事?
這分明是鎮撫司最擅長的事!
舞弊案足夠隱蔽。
鎮撫司發難時步步緊逼,有備而來,郡王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如果早半年前,一切就在王爺的謀算當中,那就都說得通了。
郡王爺早就發現了科舉舞弊的蛛絲馬跡,他把馮正彬作為突破口,還拿馮正彬殺妻做障眼法,又是鬼魂報復又是開棺驗屍,弄得神神叨叨的,愣是騙過了岑文淵!
而陸念與繼母的仇恨亦是一道極好用的障眼法。
看起來是後宅女眷廝殺一團,什麼上順天府打官司,什麼鏢局這那的,便是引岑睦入局,在旁人看來也就是男男女女那點事。
他家夫人、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國公夫人,不照樣被蒙蔽住了嗎?
所以,岑文淵才會在不知不覺間被兩道障眼法拿下了!
哎呀、哎呀!
老妻還說是余如薇好本事,拿捏著郡王爺指東打西。
要他來說,分明是郡王爺在背後執棋,以「扳倒岑太保」、「揭發岑氏真面目」為利益交換,讓陸念和余如薇替他打先鋒。
如此一來,余如薇才早早盯上了馮正彬的夫人。
如此一來,馮正彬迷霧重重死在了大慈寺。
如此一來,鎮撫司開棺驗屍,又把馮家抄了。
如此一來,薛文遠被鏢局那點亂事拖下水。
是了,年前還抄了新寧伯府!
王爺想抄的就是黃鎮嗎?分明是掌握了黃鎮和岑文淵之間有些往來的線索。
那線索,連他這個姻親都看得不太明白,只隱隱約約有點感覺,鎮撫司卻一抓一個準。
看看、看看!
鎮撫司、郡王爺早盯上岑文淵了!
現在,先頭兵的陸念和余如薇突然和自家老妻走動得多了起來……
是,章家和陸家無冤無仇,但若是郡王爺……
安國公抹了一把臉。
太險了。
好險還是看穿了。
若是沒有想清楚誰執棋主導,誰衝鋒陷陣,只看到那兩母女而忽略了背後謀劃的郡王爺,那他安國公怕是要和岑文淵一樣,被打個措手不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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