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情緒藏得深,沒有露出來,他勸道:「伯娘,還是莫要影響人家酒肆做生意。」
陸念把他說話的神態看在眼中,暗暗點評為「裝腔作勢」。
「章大人這話說的,」陸念勾著唇哼笑了聲,「國公夫人到廣客來,難道就不是客人了?我還沒想著做東請客,章大人就認定了國公夫人用膳不付帳?」
說完,她也不管章振禮是個什麼臉色反應,直接沖安國公夫人道:「您說說,您是那下館子吃白食的人嗎?」
安國公夫人一口氣險些哽著。
「這話說的,」忍過了那一下,她只好哈哈笑了笑,「哪有不付帳的事兒?」
「是哩,長公主也好,郡王爺也罷,進了廣客來的門吃喝都要付帳,」陸念道,「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您來捧場、我高興得很,下回您要是願意屈尊來我那宅子,我叫阿薇單獨給您置辦一桌。」
安國公夫人應了幾句。
這錢原本就打算花,她還不至於扣到省一頓飯錢,但幾句話說下來,錢花得都不得勁!
好在,菜還是好吃的。
坐在雅間裡,安國公夫人憤憤地想。
陸念作為東家,只與他們敬了杯酒就離席了。
章振禮陪伯母吃飯,沒有吃酒的興致,酒壺也就撤了。
席間聽見雅間外頭人聲熱鬧,想來這酒肆生意不差。
「余家丫頭親自下廚?」他問。
「那她可操持不過來這一大間鋪子,」安國公夫人道,「我前回問過,灶上有廚子廚娘,那丫頭高興了就動了手,一般都是給陸念做吃食,還有郡王爺過來,她會動手做,籠絡起人心來一套一套的。
我們這一桌說是她燒的,但好像也就炒了兩個菜。」
章振禮喝了一口湯。
湯燉足了火候,定然是清早就煨在火上了,自不會是余如薇準備的。
而能做得幾個熱炒,廚藝也不算是吹噓。
至於伯父交代的,要弄清楚這母女倆是不是有備而來……
她們對伯母還算客氣周到,但陸念對他防備得很,別說主動攀談,甚至可以說沒把他放在眼裡,想怎麼得罪就怎麼得罪。
若是為郡王辦事,想從他們安國公府挖出什麼線索來,怎麼看他都比伯母有用吧?
伯母內宅女眷,知道什麼朝廷大事!
怪得很!
菜用了七七八八,兩人卻都沒有著急走的意思。
等陸念和阿薇過來打招呼,說她們要回去了的時候,安國公夫人才「哎呦」了聲。
「我都沒注意到天都大黑了,」她笑著道,「你們兩人就這麼回去?路黑不好走,讓振禮送吧。」
「又不遠,幾步路的事。」陸念婉拒著。
「就是不遠才不耽擱什麼,」安國公夫人拍了拍章振禮的胳膊,「你先送她們,我去隔壁金鋪隨便看看,順便等你。」
章振禮已經漱了口,收拾了下,聞言起身向外走。
「國公夫人,白天也就罷了,夜裡如此怕是不合適,」阿薇打斷道,「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但我母親寡居,還是不勞煩章大人了,您不如遣個嬤嬤送我們一程。」
話說到這份上,別說安國公夫人險些沒撐住客氣的笑容,連章振禮一時都皺了下眉頭。
陸念卻好似很滿意阿薇的機靈,母女兩人一道出去。
門關上了。
安國公夫人的臉霎時間拉了下來,咬著牙道:「她還知道不合適?她一左一右釣著郡王爺和那岑睦時,怎麼就合適了?」
別人的地盤,講話還是得注意些。
章振禮勸她道:「先回府吧。」
安國公夫人不情不願下樓。
章振禮扶她上車,扭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廣客來,一雙眼睛黑如墨,沉得很。
是了。
如果伯父想錯了,那兩母女壓根沒有想從伯母這兒挖出什麼來,那她們再拿喬端架子,與他又有什麼干係?
若是如伯父所料,那隻要有所求,就必定會露出尾巴來。
他不急。
安國公府的馬車順著西街離開。
廣客來二樓臨街的一扇窗戶被輕輕關上,裡頭的阿薇轉身同陸念道:「人走了。」
陸念把玩著手指,朝天翻了個白眼:「知道他們那叫什麼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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