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臨毓時,她深吸一口氣,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說出來,但是,我有條件。」
沈臨毓靠著椅背,喝著提神的濃茶:「說說看。」
「不止是阿淼,我要阿瑛平安,」安國公夫人一字一字道,「不流放、不充奴,我要她能像岑琅一樣去過安生日子!」
這個條件,沈臨毓一點都不意外。
指腹摸索著茶盞,他平靜地看著安國公夫人:「多一個章夫人、少一個章夫人,我倒是無所謂,但國公夫人想換命,就拿出足夠的籌碼來。」
第187章 俱是寫的金體(兩更合一求月票)
月色涼。
安國公夫人頷首,道:「這是自然,我肯定有誠意。」
沈臨毓觀察著她不自在的神色,「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句:「假話說得多了,真話也就沒人信了。
反正最後都要說真話,國公夫人就不要給我們彼此添麻煩了。」
聞言,安國公夫人背後一冷,下意識地搓了下胳膊。
她的確是準備了假話。
只是,被郡王爺直接點破了,安國公夫人便不好再胡說了。
指關節緊緊扣著胳膊,安國公夫人道:「會對金太師下手,是因為、因為太師夫人似乎察覺到了阿瑛和振賢的身份。」
這個答案,出乎了沈臨毓的意料。
驚訝一閃而過,他穩住心神,問:「太師夫人察覺到你換了孩子?安國公並不知道你以庶充嫡,你如何能說服他對金太師動手?」
「這是真話!」安國公夫人有些急切,解釋道,「國公爺和金太師的政見並不一致,我就跟他說,矛盾恐怕會在之後擴大,不如藉此機會除了金太師……
阿瑛和振賢的事絕對不能被曝露,我也是沒有辦法!
我提心弔膽了很久了!」
安國公夫人記得很清楚,頭一次留意到「麻煩」時,她接連三五日都沒有睡好。
那是永慶二十四年的年尾。
先皇后崩了。
外命婦們守夜、祈福,操辦下來,頗為疲憊。
得了些許空閒時,安國公夫人在殿內坐著淺淺打了個盹,忽然驚醒睜開眼睛來,倏然就對上了太師夫人的目光。
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疑惑、審視與猜度。
只那麼一眼,就讓安國公夫人透心涼。
起初,安國公夫人還能安慰自己,或許是太過惺松看錯了,又或許是太師夫人也累了、思緒早神遊天外去了,但之後她又發現了好幾次。
安國公夫人試探著問過太師夫人,太師夫人打著哈哈就把話題轉開了。
守夜結束那日,外命婦們陸續離開皇城。
阿瑛來接她,卻不想,太師夫人又對著她們母女瞧了好幾眼。
那一刻,安國公夫人徹底心虛了。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太師夫人究竟在打量些什麼。
於是,明明那麼勞累,她回府後很是睡不安生,過了些日子才慢慢舒緩下來。
安國公夫人「放心」了有半年多時間。
當然,也是因著女兒有了身孕,她忙著拜菩薩都來不及,根本顧不上旁的。
因著韓家子嗣艱難的緣故,安國公夫人很怕章瑛也和自己一般,怕她生兒子養不活,又怕只生女兒受委屈。
安國公夫人時常去太保府關心,自然也聽說了一些事。
前不久,太師夫人登門做客,岑太保夫人還高高興興地讓章瑛過去露了臉,說的是太師夫人全福,好沾沾福氣。
章瑛說,那日太師夫人笑眯眯地,卻也看了她很久。
安國公夫人那顧不上的擔憂在半年多之後再一次翻滾了起來。
真正「坐實」是在岑淼的滿月酒上。
太師夫人笑著與安國公夫人說:「令愛的鼻子嘴巴和你有幾分像哩,你這女兒養得真好。」
後又說:「小哥兒白白胖胖的,我瞧著也和外祖母像。」
熱鬧的酒席上,安國公夫人前腳還在抱著孩子樂得合不攏嘴,後腳,被兩句話直接「踹」進了冰窖之中,透骨的冷。
那之後,她幾乎是避著太師夫人走。
可畢竟彼此身份在這裡,也不可能全然不打照面。
幾次遇上,安國公夫人都雞皮疙瘩起一身。
太師夫人的「看破」就像懸在她腦袋上的鍘刀,不知道何時會落下來。
所以,差不多一年之後,巫蠱案發酵,太子陷入麻煩之中,而金太師積極奔走時,安國公夫人起了殺心。
以「政見」說服了安國公,看著安國公出手,把金家打入地獄。
「要怪,就怪她自己眼睛太毒了!」安國公夫人的胸口起伏,臉上發白,「她要是沒有看出來,也就不會惹禍上身了。」
沈臨毓沒有說話,但安國公夫人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鄙夷,刺激得她聲音都大了起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