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你說,我是不是還是乾脆殺了你算了?」
說到這裡,於家夫人從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
利刃出鞘,銀光閃得應蕊的心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您別這樣!」她哭著喊道,「您女兒她、她肯定也不想看到您為了她殺人的。
您想與我同歸於盡,可您也說了,我妹夫是皇子,殺人就是一匕首的事,但毀屍滅跡怎麼辦?
您被抓到了,那整個於家,您說的孝順兒子兒媳,還有不錯的孫兒,都會被治罪的。」
「那也是我們全家欠阿嫻的!」於家夫人激動地道,「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她!」
冰冷的匕首幾乎已經貼到了皮肉上,應蕊躲無可躲,哭喊著道:「您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是啊,」於家夫人點了點頭,「我剛才想明白了,不殺你更沒有用,我鬥不過文壽伯府、鬥不過五皇子!
哪怕全天下都知道是你們應家害死了阿嫻,我也不能讓你們賠命!
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不過是幾句罵名而已。
除了我這樣的苦主,誰會天天罵皇親國戚?
萬一五殿下將來……
誰敢罵皇后、敢罵國丈?
所以我還是殺了你吧,殺了你痛快些!」
應蕊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我說,我說!」
沒錯。
於家夫人說得一點沒錯!
文壽伯府是皇親國戚,哪怕陳年舊事被掀開,也一定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憑什麼,她就要孤獨赴死呢?
她死了,母親肯定會哭一場,但哭完了之後呢?
難道還能指望母親像於家夫人待於嫻那樣,為她報仇、為她拼命嗎?
她都死了,她能稀罕?
她才不要死呢!
她的孩子也還小啊!
況且,她的自救,又不以犧牲別人為代價!
於家夫人把匕首抵在應蕊的胸口前,看著她那變幻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在生死面前,沒有人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何況是早就被嚇破了膽、精疲力盡的應蕊。
應蕊相信了「說出來也不會害死家裡人」。
又或者說,她必須「相信」這一點,才能理直氣壯地選擇背叛。
「說吧,我聽著,」於家夫人道,「越詳細越好。」
應蕊淚如雨下,顛三倒四著,卻也把事情說明白了。
「當年拒婚是突然間有好親事尋上來,所以母親反悔了,哪知道那邊沒談攏,還連累了五妹名聲。」
「踩周沅克妻是三妹想出來的,真不是我,我哪知道她怎麼會想到這種辦法。」
「我不知道母親他們對另外那位姑娘做了什麼,反正她死了。」
「我也是直到她死後才知道這事的。」
「夫人的女兒,她、她好像是母親動的手,用了一種不常見的毒,混在點心裡的,那年春宴上讓四妹帶給於嫻了。」
「我最多就是隱瞞包庇,跟我不相干!」
於家夫人死死握著匕首,才勉強抑制住顫抖的手。
她記得的,阿嫻出事前曾參加了一次春宴。
一眾貴女看花,沒想到正熱鬧著,突然下起了雨。
阿嫻淋了雨,當日就有些不舒坦,而後就……
於家夫人本以為是受寒的緣故,但阿嫻素來身子康健,淋雨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才會怨恨上給阿嫻帶來壞運氣的婚事。
原來,真正的問題出在點心上。
「是什麼點心?」於家夫人質問道,「怎麼只有阿嫻吃了?」
「青團!正值時令的青團!」應蕊道,「春宴上也有,但四妹另外帶了份有毒的,摻在芝麻餡里,好像是做過標記的,四妹不會拿錯。」
……
應蕊重新被蒙住了眼睛,塞住了嘴。
她雖不滿,但暫且保住性命讓她鬆了一口氣。
甚至,她在心裡不住抱怨著。
母親他們既然知道是於家夫人綁走了自己,怎麼還沒有找來呢?
跟蹤個人,難道也跟不明白?
若是他們緊緊跟上,剛才直接衝進來救她,她也不會被逼到那般境地!
所以,不能怪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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