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當真如此嗎?
沈臨毓點出來兩條:「他在圍場出了兩次事。」
第一次是先帝年間,他還是無心皇位的六皇子,圍場狩獵時遇到失崽的母虎,是岑文淵挺身而出救了他,自己被老虎活生生撕去了一塊腿肉。
就是這份救駕功勞,保著岑文淵步步青雲,直至太保。
第二次,是在永慶二十年。
圍場受襲從不是聖上心頭的陰霾,登基之後他很喜歡去。
要不然,也不會有圍場行宮的宮女芍藥一朝承恩,得了沈臨毓了。
這一回救駕的是駙馬沈之齊。
沈駙馬重傷,換來了永慶帝的全身而退。
「父親說是一隻熊瞎子,」沈臨毓道,「圍場那兒早幾年發現過它,站起來兩人高,實在不好對付。
於是那幾年反對聖上狩獵,即便是去了,也就是在外圍小打小鬧。
連續數年沒有再發現熊瞎子的行蹤,猜測它要麼死了,要麼已經離開了。
永慶帝收斂了幾年,想打獵的心思收不住,讓人在圍場深處搜尋了半個多月,依舊沒有熊瞎子的蹤跡後,就定下來去狩獵。」
前幾年的小打小鬧,正是肚子空蕩蕩之人的開胃菜,越吃越餓。
當大菜上桌,筷子根本停不下來。
永慶帝一馬當先入圍場,前兩日順風順水,休養生息後的山林給了他最好的回饋,滿載而歸。
第三天,興致極盛的永慶帝再次出發,遇到了那隻熊瞎子。
「回宮之後,罰了不少人,圍場的、行宮的、安排狩獵的,搭上點邊的都得罰。」
「但還是與先帝年間的那隻母虎一樣,歸於意外。」
阿薇道:「榮王絲毫沒有顯山露水。」
甚至,今時今日,他們兩人懷疑榮王是李巍背後指點的那人時,都不敢斷言圍場之禍一定就是榮王的手筆。
「看來,安國公從未懷疑過榮王。」阿薇點評道。
沈臨毓聞言微微一愣,待想出這說法的緣由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不是嘛。
對永慶帝忠心耿耿到走火入魔的安國公,他若是認為有誰威脅到了聖上,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剷除對方。
「泰興坊、何家那宅子差不多是四十年前大修的。」
「那時候還沒有李巍,順妃娘娘還待字閨中。」
「順妃的父親何大人,為了思鄉又不回鄉的二老修故鄉園林景致。」
「是他們當時就和還是四皇子的榮王有往來,還是近幾年,榮王與李巍有了多餘的接觸?」
這個答案,沈臨毓暫且不好輕易下判斷。
他得想法子從李巍、甚至榮親王口中挖到些線索,串聯起來。
但陸念,她不要線索、也不要證據,她靠直覺出答案。
阿薇送走沈臨毓後,便去尋了陸念。
陸念提也不提她先前撞見又關窗的事兒,只問昨夜截殺。
阿薇順著講了一遍,自然也就講到了榮王這頭。
「榮王為主、八殿下為副,」陸念支著腮幫子,道,「又或者說,他把八皇子當棋子用。」
阿薇給她添茶,等著聽她的高見。
陸念問:「昨日截殺,八皇子能全身而退嗎?」
阿薇答道:「不能,王爺以身入局換來的機會,怎麼會輕易錯過。」
「那昨日截殺,是八皇子自己琢磨的,還是和榮王爺商量了的?」陸念再問,問完後,見阿薇立刻跟上了她的思路,眼神清明、毫不懷疑,她十分高興地點了點頭,「我說的對吧?」
阿薇笑了起來,小嘴甜蜜蜜道:「您看人,就沒有看錯的時候。」
陸念眉梢一揚,心滿意足。
若是那兩人商量過了,還能讓李巍做出這種「危險」之舉,顯然榮親王就沒把李巍當個人用。
若是毫無商量,李巍一拍腦袋,自以為是,榮親王敢把寶押在這樣的蠢貨頭上?
榮王爺但凡是這種「膽大」性子,早在這幾十年裡露出破綻,被安國公抓個正著了!
如何還能藏到今日?
「他是先皇的兒子,他自己也有兒子,當年錯失機會,他藏起來做個閒散親王,」陸念哼笑了聲,「八殿下何德何能讓榮王為他謀劃前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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