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可以。」她點點頭。
而孟憑瑾委屈忍著眼淚,聽到她說:「反正我哄你就只有這幾個手段,那你委屈生悶氣的時候,我就自動理解成你想要我親你。」
她探頭問道:「嗯嗯可以嗎老婆。」
那雙漆黑眼睛裡的壞心思根本是殺不盡的。孟憑瑾遲鈍地意識到這一點,眼尾潮紅失了序,將凍住的眼淚又溫成水。
心裡對她怨啊恨啊,其實都是不滿足罷了。
孟憑瑾生她的氣,可又崩潰地向她索求安定感,伸手淚眼朦朧地摟住她,在她頸邊哭道:
「我根本沒你想的那麼好,我不在意什麼天下,所以我不想你離開囚雪陵…一點都不想…。」
如果囚雪陵是神明的眷屬之地,那離開囚雪陵以後,她就不再只是他的了。
就像徐風知偏執地要他歸屬一人,孟憑瑾知道自己又何嘗不是。
第64章 公主劍.2
孟憑瑾不在意天下, 近乎冷漠的不在意。
天下在他眼前頃刻死去也不會令他泛起任何波瀾漣漪。他與世界之間,從來都那樣遠。
可是徐風知大約喜歡這天下。她心裡眼裡都能窺見蒼生,時常為世上諸多微小之事而動搖心底。
孟憑瑾很清楚, 自己和她截然不同。
倘若有一天被她發現原來連天下他能都能冷漠割棄、發現他的心不夠純白……她會討厭的。
…該把心藏得再嚴實些的。
於是,那話訴出去後,孟憑瑾後悔了, 堆疊委屈變成苦意。
但孟憑瑾埋在她頸邊, 逼自己咽下這委屈苦澀, 一滴一滴藏起眼淚。
每藏起一滴, 心都朽上一次。
無所謂,它本來也就是壞的。殘存淚光里,孟憑瑾眸光冷淡, 長睫垂下陰影。
待到整理好眼中漣漪, 他伸手拽她劍穗,想去做些正事好來證明自己對天下沒那麼冷漠。
可扯了下去她沒動,孟憑瑾只得側眸看她,然而水藍蝴蝶猝不及防地被關進漆黑暗愉之中, 眼睫怔愣一顫。
她分明笑著,眸中粲然, 哪有半點討厭他啊。
隱約察覺到這一點後孟憑瑾腦袋發暈, 被嬌慣就立刻嬌氣作勢, 明明也眯上笑意但就是不坦率, 佯裝氣鼓鼓抿唇晃她撒嬌, 「幹嘛啊, 不許笑…」
她倒是真心想憋住笑, 但肩膀顫抖快要站不穩, 倚上身邊那世間最強, 明晃晃的笑意燙到了孟憑瑾的臉,連著一片紅到脖頸里,還能往深處看去。
孟憑瑾還在鬧她,她被晃得東倒西歪抱住老婆親親,悅然開口時甚至還在笑,勾唇語調輕巧,「聽爽了。」
某人那薄薄臉皮立刻就紅得透出血色來,自心裡將撒嬌時那些氣音通通回憶上一遍,可不知怎麼,能想起來的全都是悶聲扮凶含糊哼哼,還有上不了台面的拖長尾音更是不能深想。
徐風知戳戳某人可愛臉蛋,笑道:「小孟族長以後能多說一點嗎,我喜歡聽。天下在你這裡,原來是我更重要呢,我特別喜歡聽唉。」
孟憑瑾遲緩地眨眨眼睫,這時才確認她的暗愉原是從那句他懊惱萬分、覺得不該說出口的話開始的。
徐風知的笑意這時再看去竟有一絲安撫感,如同輕易看破了他方才那落寞冷然的一瞬,甚至可能讀穿了他的些許自我厭棄。
孟憑瑾散落的髮絲被風吹動,時時遮住美人面,徐風知自然而然地替他順至耳後,收手時卻還是沒忍住捏了捏老婆耳朵。
她輕巧地將話扯到當下的撒嬌上來,唇上揚著,「老婆你心裡想或者不想什麼,就像不想我離開囚雪陵,也請多說一點給我聽,像這樣撒嬌給我聽就好,這實在很好聽。」
孟憑瑾沒應聲。他沒法應聲。眼前模糊一片就算了,怎麼喉嚨也被淚水塞住啞了聲響。
他現在的感覺就好比是眼見著自己那顆朽壞的心臟被人笑著捧起來,知道是嘲笑會被丟掉,便試圖藏起腐壞的部分,扮得可愛乖順一點。
可某人伸手摸摸腐爛掉的部分,眉眼彎彎地告訴它,「可愛!是我的寶貝!」
眼淚掉了兩顆,安靜無聲,流淚可以沒有哭聲,這就不算在哭。孟憑瑾這樣自圓其說。
他開口問她時有些執拗,困著破碎的淚光也硬是沒讓她察覺出不對勁,「不喜歡世界是可以被原諒的嗎?會害怕我嗎?那算不算是我心臟腐壞掉的地方。」
這些問題聽著似乎是幼稚困惑。
徐風知很快就意識到,孟憑瑾覺得他對待世界的冷漠,像是只與眾不同的、需要藏好的小怪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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